书法讲究时间与空间,也最讲究运动感,古今有许多书法术语都在讲这个问题,最著名的如“行云流水”“春蚯夏蚓”“状等龙蛇”等,而那些字形和线条比较僵硬的则是书法欣赏者所深恶痛绝的,如“字若僵蛇”甚至后来的馆阁体,被批判了近几个世纪。对于行云流水的书法中结构与线条运动感,实际上并不是一些人所认为的的一根筋式的动态,而充满了节奏美的线条或结构,特别是行草书法,更是非常重要。人们对书法运动感的审美,实际上也是对生命的无限活力的讴歌与向往。做为伟大的革命家、思想家加诗人、书法家的毛主席,同样在书法中非常重视字形线条的那种畅达的生动活泼的流动感,包括对人的要求同样如此,有如“严肃活泼”倡导。
五十年前的1952年6月10日,毛泽东同志挥笔为新中国的体育工作者写下了新中国体育史上的第一个体育运动口号:“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为新中国乃至今天的体育事业的发展指明了方向。今天欣赏这件题词书法作品,不仅对于我们的全民体育运动有积极意义,对于书法的欣赏与学习同样有极高的价值。特别是在读帖和书法作品欣赏与创作中都要清晰明白关于书法运动感的基本原理这样才有利于创作高质量生动的书法艺术作品。
这里就其书法作品中所包含的有关书法运动感三个方面试做分析或赏析。
一是书法线条中的运动感。书法线条的运动感,需要一个基本的条件,熟,对笔法的驾驭的娴熟,唯有熟,才能畅达,使得线条流畅生动,如果落笔迟疑凝滞,线条必然枯涩犹豫。熟,也是保证速度的基本条件之一,特别是行草书法。我们看毛主席这件作品发展的发字左下角的撇的速度,明显快于其他线条。发字最后一笔的点的字势和用同样体现出来这个特点。点的角度近四十五度,其本身就是一种最恰到好处的动态之美的角度。作者有用及其娴熟的用笔技法凌空落笔,抢锋就之,自然有一种态势与点画之中。如果就这一个字而言,无疑属于点睛之笔,动态十足之笔。正是高空坠石的最好注解。
再看“运”字的宝盖头的符号,其线条在充满昂扬的态势之中,具有了坚实的畅达无阻的动感,说其八面势全,一点都不夸张。更为可贵的是两个转折的一方一圆,在对比与节奏中更加彰显了这种动态美感和力度美。
二是字与字上下间的运动感。
上下字间的运动感,实际上是一种呼应连带关系。初学书法,j精力多在单字的笔法结构上,字与字间的关系问题往往不注意。所以这非常容易养成一种不好的习惯,通篇作品字字独立,字与字之间没有紧密的关系。严格来说,一件书法作品,包括作品的内在空间都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这种整体感就靠字与字间的关系来维持。这种呼应关系一般来说有三种情形。笔断意连,形断意连和牵丝连带。
笔断意连,就是说上字收笔和下字起笔,虽然不连,但在感情上是连贯的。如“发展”二字的呼应连带关系就是如此。点之收笔和“展”之起笔,就属于这种关系。
形断意连的字,如“体育”的上字收笔和下字起笔的关系,其连带关系需要通过笔锋在纸上划一个弧线,是一种曲线呼应连带关系。这种呼应连带关系从直接的点画线条见没有完全可见的路线。
牵丝连带的字如“人民”这两个字,上字收笔和下字起笔有可见线条连接。这三种情况,不仅在字与字间存在,也在单字内部存在。无论合作连带关系,都起到了使得字形紧密,内气畅达的艺术效果。书法作品之所以生动活泼的秘诀之一也在与此。
三是作品行与行之间的运动感。行与行之间的运动感,主要表现在一行字的外在轮廓的曲线变化和相邻一行中外在轮廓曲线的避就或谦虚向让、迎来送往上,按现代的说法就是左右上下的摇摆。这一特点在毛主席的书法作品中表现的非常具体强烈。因为毛主席的书法中的字形多纵横辟阖,块面对比悬殊,大开大合。
毫无疑问会加大书法作品整体上的这种曲径通幽,蜿蜒绵亘,如溪径流水般的流畅感。当然需要注意的是,这种运动感仍然需要保存合适的节奏感,否则,作品的艺术效果会损失许多。
一行字外在轮廓的左右上下摆动和字间的随机生发的变化,是得书法作品具有了灵动之美,具有了富有人情化的艺术之美。毛泽东主席可以说在这方面是少有的艺术塑型或者说线条造型大师。无论是精心创作的作品,或者随手的书信和批示,都能够将这种技巧发挥运用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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