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吴与越,同音共律,上合星宿,下共一理。”吴越,是中国江浙地区的借代词,即是现在的江苏南部、上海、浙江、安徽南部、江西东北部一带的地区。春秋战国时期,吴、越为两国,双方对峙、互相攻伐,积怨殊深,因以比喻仇敌,但是自古以来两地语言相通、习俗相同,正如《吕氏春秋》所言“夫吴之与越也,接土邻境,习俗同,言语通,我得其地能处之。”千百年之后,终是化了积怨,被后人定为同族。
一、吴越文化
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自是繁衍过无数文化,这吴越文化便是其中较为重要的一支,哪怕在现在的21世纪,上海被称魔都,更是中国的经济中心,而上海正是身处吴越文化所孕育而出的圣地。有关吴越地区,有很多是我们普通人就能够耳熟能详的文化历史。比如: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志切复仇”,经过”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最后消灭吴国,逼得夫差自杀。越王勾践随之亦称霸中原;又如:伍子胥一夜白头、千金报恩的故事;再如范蠡功成身退的典范;甚至我们再熟悉不过的被全球公认的兵学圣典《孙子兵法》也是属于吴越文化中的一部分。春秋时期的吴越文化就是华夏一颗璀璨的明星,其后几千年更是出过无数的帝王将相、文人骚客,比如孙权、范仲淹、陆游、林和靖、王国维、鲁迅等等。
说起吴越文化大家可能不熟悉,但是提起江南文化大家必定不陌生。其实,经过历史的演变,这江南文化就是吴越文化。吴越之地在先秦古籍当中不叫江南,叫江东。然而时过境迁,先秦时代的“江南”如今被称为“江湘”、“江汉”,而先秦的“江东”则被称为“江南”。这个“江南”不单单是地域上的长江之南,还必须有鲜明的文化特征。长江与钱塘江(浙江)组成的“江浙”则是小江南、狭义江南,或可直接代表“江南”一词。当江东改称江南,文化经济意义上的“江南”越来越明确地“转指”传统的吴、三吴、吴越地区。如果只是简单探索吴越文化,大可将之视为江南文化,假如有人能从中国古代浩瀚的典籍之中如二十四史去整理出属于吴越部分的资料来,内容一定非常可观。
二、有文化就必定有语言,那么吴越地区人说的什么话?
我们都知道现在中国有七大方言,分别为:粤语、赣语、北方话、闽语、吴语、客家方言和湘语。而吴越地区的方言自然是吴语。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在古代吴越地区并非通用吴语,而是古越语。
越族是吴越的原住民族,后来一部分南迁到今壮、侗、水、傣等民族的居住地区,一部分则与华夏民族融合为今天的吴越民系。当时他们所使用的古越语(属侗台语系),不同于今天的吴语(属汉藏语系)。
吴越两族居民所讲的古越语,大致是现在侗台语族(Tai–Kadai languages)的祖先。操这种语言的民族现今主要为壮、傣、泰(泰国的主体民族)等民族.而至于为什么这些少数民族都主要分布在南亚以及云贵一带,就涉及到历史的问题了.这支民族的先祖原本生活在中国的南方,后往南迁徙。直接记述古越语语音的文字记录少之又少,仅在《越绝书》、《吴越春秋》,以及扬雄的《方言》中有零星记载。
因此,今天要解读上古时期吴越的一些文献和记载,甚至还要在泰语、壮语里寻找线索。可以参考语言学泰斗郑张尚芳教授用泰语解读《越人歌》和《越王维甲令》的相关著作。刘向《说苑·善说》记载了一首春秋时的《越人歌》,故事中人鄂君子晳说:“吾不知越歌,子试为我楚说之。”可见越歌听不懂,需借助楚语翻译,刘向用汉字记音,并以汉文作了翻译。据考证,这首《越人歌》使用的语言与壮语关系密切,可见古越语很可能是壮侗语族的母语。
时至今日,我国南方还保留了相当多的古吴越地名,譬如诸暨、余杭、句容(古通「勾」,下同)、无锡、余姚等类.倘若要说历史上,那就更多了,诸如於越、於陵、於菟、句余、句章、姑苏、姑蔑、夫椒、乌程、乌伤、余暨,等等此类,不一而足。从这些反复出现的地名用词,如勾,姑,於,乌,余看来,这些词一般是个中心语词,这也契合侗台语族的特征.而从上古汉语的对音来看,这些地名用词也说明古越语发音存在较多的低元音及a类元音,这也是许多古代语言存在的普遍特征.
但是,随着时间的演变,吴越地区的语言逐渐由侗台语系古越语,改成了汉藏语系的吴语了。吴语,可以大致理解为现在的上海话。
三、总结
吴语是中国最古老语言之一,其形成历史追溯到商末,从姬室东迁算起距今3200年历史。长江下游江南古越语与上古华夏语融合成上古吴语。由此古吴语来源是上古汉语。汉语是一种发源于北方的语言。整个夏商时期,中国历史都是围绕着今天的河南、山西和河北南部、陕西东部和山东西部的中原地区转。江南地区在那时属于遥远的边鄙,不入中原人的法眼。而当时江南地区的主要居民是断发文身的百越人群。既然称“百”,自然是说明这个族群的多样性。不同的百越部落,其文化、发展状态都千差万别,其中今天浙江的一支百越发展较快,形成了较为完善的国家架构,这也就是后来的“越国”。
随着中原文化的不断引入,吴越地区的语言逐渐由由侗台语系古越语,改成了汉藏语系的吴语。时至今日,吴越地区的江南文化已经成为中华文化不可分割的一大部分。
参考文献:
1.汉·赵晔《吴越春秋·夫差内传》
2.朱晓农 2011 语言语音学和音法学:理论新框架 《语言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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